被指奢侈成风、公益组织账目混乱 耶鲁村官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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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关注和关心黑土麦田以及我本人的朋友们:

非常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昨天晚上到现在,有许多朋友给我转发了一篇微信文章,是曾经与黑土麦田和我本人有过共事的小伙伴们提出的一些疑问。文章得到的关注度超过了此前黑土麦田做的任何关于我们业务内容本身的宣传。

黑土麦田以这样的方式被关注到,也许会让很多一直热心公益、关心乡村、支持青年创业、关心我本人的朋友们感到惊讶、疑惑、担忧、甚至愤怒。为此我十分抱歉,也感到无比难过。我也知道这是因为我作为黑土麦田的创始人和负责人,在黑土麦田过去两年的运行中,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而在黑土麦田的几次自我革新之中,我没能及时把黑土麦田经历的变化和原因向关注、支持、参与我们的朋友充分地沟通。在未来的工作中我会努力做好这些方面的提升。

黑土麦田正式运行刚满两年,从今年三月起开始了一轮全面和严肃的转型聚焦,目前已经接近尾声。转型聚焦的根本原则是对每一个在村项目进行定期定量的考核,以项目最终能为村民带来的经济改善作为衡量团队成果的标准。黑土麦田在过去两年得到了大量来自社会各界的关注与支持。只有切实提高在村项目的投入产出比,黑土麦田才能对得起这些关注与支持。2016年黑土麦田首批创客27人,2017年新增创客42人。2018年5月,30位创客的13个项目选择参加转型启动后的项目路演,其中17位创客和他们的6个项目通过了路演并留在了黑土麦田。黑土麦田希望把来自支持者们的资源聚焦在这些项目和团队上,帮助他们更好地在村子里做出更大的成绩。今年9月即将有11名新创客伙伴加入村子里的队伍。与此同时,黑土麦田也通过志愿者等更多身份,吸纳本地乡村青年、返乡青年、致富带头人、专业人士等参与在村的项目,让黑土麦田的项目服务体系和能力结构更加立体。

在过去几年的探索中,我深深感到产业扶贫的艰难。如果想要在商业资源匮乏、基础薄弱的地方提升村子的造血能力,有很多困难需要去克服、很多问题需要去解决。这也是黑土麦田义无反顾地选择转型聚焦的原因。在过去几个月里,黑土麦田和我本人婉拒了绝大多数媒体的采访,原本希望能集中精力完成转型,在几个重点项目上取得新的突破,再和关注、关心、支持我们的朋友们分享我们这一段以来的心路和历程。

微信文章中的疑问,有一些是由于对客观信息和事实全貌的不了解或误解,还有更多是缺乏事实依据的猜测。我们确实还存在非常多非常明显的短板,正是来自各方的批评让我们补足短板,也正是来自各方的批评让我们坚信我们必须转型聚焦。

对于我的工作能力和方法,对于黑土麦田的组织和管理,任何批评我们都虚心接受。对于我个人品格的指责,我希望可以向朋友们做一个说明。

从2011年8月到2017年8月,我的收入来源是每月1000多元的大学生村官工资,并有些家人和朋友的接济。2017年8月,我的大学生村官生涯告了一个段落,于是从2017年9月起,我开始从黑土麦田领取工资。这是为黑土麦田提供工资支持的主要捐赠人和各个支持机构都建议和认可的,并认为这是黑土麦田走向正规化的必要措施。

在黑土麦田主要差旅费用资助人的允许下,按照我们的差旅制度,如果出差特别紧急买不到普通机票且没有别的合适选项,可以申请购买高端舱机票。我们和同事由于常要临时出差,都偶尔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都会把座位让给同行的同事,让他们能好好休息一下。这些情况,为我们团队提供差旅费用的主要捐赠人是知晓并认可的。我和同事去参加活动,一些活动主办方会为我们购买机票,有一次我们登上去程飞机才发现对方买的是头等舱,下飞机后就主动向活动主办方要求将回程改为经济舱。

当有潜在资源方和捐赠者要去项目地考察时,黑土麦田员工和我本人有时需要事先垫付预订酒店的费用。有时我去参加活动,活动主办方偶尔会安排并承担比较好的酒店住宿,我也经常把房间让给同事住。

早在我当大学生村官的时候,去北京出差时,偶尔会约朋友去喝啤酒,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费用都是我从个人收入里开支的,经济上我能够承受,所去的地方应该也不算高级。

我现在用的电脑是联想ThinkPad,是托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因为相对内地会便宜很多,价格是港币20255元,大约当时折合人民币17000元人民币左右。电脑质量非常不错,提高了我的工作效率和生活质量。钱则是从我的个人收入里支付的。

我在第二个村庄工作的时候,经常要到北京出差跑项目。如果住在快捷酒店,短短几天下来费用就上千,所以干脆在朋友帮助下在北五环找了一个每月1000多元房租的出租屋,当时周围主要的租户都是农民工兄弟。这个地方我保留了大概一年左右,后来黑土麦田一位新入职的同事要到北京常驻工作,工资并不高,我比较担心,就把小屋让出来了,我自己在北京出差时就住朋友家。现在我在北京的时候住的地方是我朋友的家人借给我住的。

我在高速上从来都是特别重视安全,让师傅开慢点儿,从未怂恿师傅超速行驶,更没有说过目无法纪、目无领导、不尊重村民、不尊重捐赠者、侮辱同事的话。

黑土麦田不是一个公益基金会,也没有公募资格,在2016年和2017年参与腾讯“99公益日”众筹时,需要通过具有公募资格的中国扶贫基金会的渠道进行。所有善款在腾讯页面筹集后进入中国扶贫基金会的账号,每一期善款的使用需要在中国扶贫基金会的严格监督下,经过申请、执行、反馈等流程才能拨付。微信文章提到的这笔资金,是由中国扶贫基金会托管的,并非在黑土麦田的对公账户里。

黑土麦田是一个社会服务机构下属的非营利项目,在腾讯平台众筹的善款只能用于黑土麦田自身的运营和创客津贴的发放等,而不能赠予村民的营利性经营主体,比如合作社。微信文章中提到的村民没有收到腾讯平台众筹的款项,是由黑土麦田所属机构的属性和业务范围所限定的。

黑土麦田未曾将腾讯平台众筹的善款用于报销皮卡的燃油费用,花费的是黑土麦田定向捐赠人和定向支持机构所资助的运营资金。皮卡耗油较多,但产生的燃油费用是在农村工作所需要,而且是黑土麦田主要运营资金捐赠人认可并知晓的。我对黑土麦田的员工和创客在工作中所产生的交通违章扣分,向朋友们表示最真挚的道歉,并一定会和同事一起改善用车制度,逐渐减少违章。

黑土麦田自成立以来,每年接受民政部、支持黑麦的机构、受前两者委托的第三方机构的审计。黑土麦田有时需要为在村项目合作社提供临时流动资金支持,黑土麦田、在村创客、包括我个人也曾为包销村民的农产品提供过垫资甚至兜底,但黑土麦田和我本人从未让村民承担销售过程中的损失,也从未将本应用于村民、项目和创客的资金挪入我个人或者其他工作人员的口袋。

黑土麦田与在村创客签署的是《志愿服务协议》,在机构转型聚焦项目之前支付的津贴是每人每月税前7000元,由基本津贴和绩效津贴组成,并按照劳务费个税起征点800元代扣代缴。对于参与我们的优秀大学应届毕业生来说,这确实不多。这也是黑土麦田作为初创公益的资源局限,也是我不停跑动、希望从更大的平台、更广泛的渠道募集更多支持的原因之一。

我从未对我的个人履历进行过造假。我的档案材料由湖南省各级组织部门管理,有关我的经历信息经过了严格的核查和政审等流程。如有疑问,欢迎朋友们向组织部门求证。

坚守并完成黑土麦田服务期的所有老创客们,向我和机构提出的所有有关协助他们寻找出路的要求,我们都及时提供了帮助:一位期满的创客成功申请“罗德奖学金”,前往牛津大学深造;一位期满的创客在我们的推荐下被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录取,并在我们的二次推荐下,获得国家公派留学全额奖学金;一位期满的创客在我们的推荐下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两位期满创客在我们的推荐下进入一家顶尖投资机构的“未来管理精英”项目;一位期满创客进入中国农业大学与黑土麦田合作的硕士联合培养项目;两位期满创客加入黑土麦田后线团队。中途离职的创客或工作人员在择业时向机构提出要求,我们都提供了客观积极的评价。

这次经历,也引起了许多支持黑土麦田的捐赠方、捐赠机构、合作众筹平台的关注。我们非常重视,并真诚地邀请他们对黑土麦田的资金使用情况进行审计和评价。

追随公益理想从来不是一件易事,过去两年的工作让我对此更有无比深切的理解。作为一个接受各界朋友们支持和监督的公益组织,黑土麦田和我深知我们的责任。黑土麦田在过去一年,已经聘请了专业财务机构进行内部财务制度优化,也招募了有战略咨询和上市公司管理经验的新成员来开展整体的组织建设和管理能力提升。可以说,黑土麦田的每一天都在迭代和调整。相信很多公益界的同仁也经常面临这样的调整,并且可能时刻考虑着如何在有限的资源中最有效的实现对社会的影响和改善。有时候很多关键支持者对一个公益组织的使命和愿景会有不同的理解,要确保公益组织的方向能兼顾到大家不同的诉求,这对于一个公益组织的负责人要求很高,特别是对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能力有限的人。我和黑土麦田在这个问题上走过许多弯路,我十分愿意和公益同仁、以及所有关注黑土麦田的朋友们交流。

在和很多商业前辈的交流过程中,我学习到,很多优秀的组织在发展过程中都经历过不同程度的战略转型聚焦,伴随着的也必然有人员的流失。对于那些由于转型而主动离开或者被要求离开的创客,我理解你们的情绪和感受,我和黑土麦田现在的小伙伴都十分感谢你们的付出,希望你们未来有好的发展,也愿意协助你们实现职业追求。

我们现有的团队正在转型聚焦的关键时刻,我们希望能在不远的将来,把我们的成果而不是愿景,向大家做全面的汇报。在那个时候,无论转型的成功与否,我都希望能听到更多批评和帮助的声音,因为这一定会让我们更好地前进。我也相信,我们走过的弯路直路,对于其他公益领域的同仁们来说,也会有些许的借鉴意义。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我坚信黑土麦田的理想是生发于一个良善的初心,我也将一如继往地为这个理想不懈奋斗与坚守。

谢谢大家!

秦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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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鲁村官秦玥飞被指奢侈成风 其公益组织账目混乱

编者按:

微信公号「陈胜吴广联盟」发文《七问秦玥飞》,矛头直指光环加身的耶鲁村官秦玥飞与他的黑土麦田公益。文章指责秦玥飞“经历造假”“奢侈成风”,质疑黑土麦田公益在行动中偷换概念,虚假宣传,挪用善款,克扣工资,并呼吁“秦玥飞,希望你能给一直以来支持和信任你的公众一个真实的解释。”

以下为文章全文。

原标题:七问秦玥飞

写在最前:

关于黑土麦田公益和秦玥飞

黑土麦田公益(Serve for China)是民政部批准成立的全国性公益组织,由耶鲁大学和哈佛大学的中国毕业生联合创办,旨在培育乡村创客,为中国农村创造可持续的影响。(来自百度百科)

秦玥飞,黑土麦田联合发起人,耶鲁大学毕业后回国成为一名村官,2013年获得CCTV “最美村官” 称号;2015年创办黑土麦田公益,2017年1月,获选2016年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同年,其与团队登上《朗读者》,感动众多电视观众。

2017年7月,我和其他47个年轻人一起加入了由2016年感动中国年度人物秦玥飞创办的“黑土麦田公益” 项目,期望像他对外声称的那样,在“专业机构”的支持下,通过自己的驻村工作为中国乡村带来改变。

然而,在黑土麦田的经历彻底颠覆了我们对秦玥飞和这个公益组织的美好幻想。过去一年,很多参加黑麦工作的同事经历了从期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过程;两年的项目期还未过半,留在黑麦的2017-2019届创客已不足8人。

作为整个事件的参与者、亲历者,我曾不断地问自己:一个被光环包围的公益组织,为何如此败絮其中?一个感动了中国的道德模范,为何感动不了他的追随者?到底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群对中国公益事业满怀期待的青年失望至此?

…… 还有很多很多非常重要的问题,愿与大家一起,来做这个追问者:

01

秦玥飞凭借“耶鲁村官”的头衔和放弃“百万年薪”回国任村官的独特经历,赢得了无数支持与荣誉。

然而,在担任村官的六年里业绩又到底如何?您对重要的政绩工程(e.g.贺家山村的水渠)还有过关心么?通稿和宣讲中一贯宣称“六年农村经历”,然而秦先生在第二个任期里为村庄工作的日子有多少?其中没有媒体跟拍的时间又有多少?您驻村的条件真如宣传中那般简陋清苦吗?您身边不少人提到的“他在白云村住的条件可好了,而且还没住多久”,真的只是空穴来风吗?

您这位精神贵族到底给村民们带来了什么好的改变呢?

而关于黑土麦田公益,又有什么令人称道的业绩呢?黑麦官方给出的结果如下:

2016年,27名黑土麦田扶贫创客们在15个定点项目村成立了12个合作社,提供总计超过100,000小时的服务,覆盖了3300多户贫困村村民。扶贫创客带领村民开发的农产品,在过去一年创造营收逾100万元,并引入超过800万元的投资。

稍微干货一点的数据,在于“过去一年创造营收逾100万元,引入投资超800万元”。

但黑麦很巧妙地偷换了概念:营收和盈利是两回事——

比如,秦玥飞和黑麦另一高管成立的白云村山茶油合作社,也算在营收数据里。今年年货节,为了凑销售数据而拉了一笔23万元营业额的赔本单,即,营收额是23万,然而这单其实是赔本售卖,村民血本无归,却假作扶贫政绩,写在对外财报上。

用这样虚假的辉煌欺世盗名,有意思吗?

02

秦玥飞先生宣扬自己不从黑土麦田拿一分钱工资,却一次次在出差时购买头等舱,坐飞机只坐国航,并为自己购置官网售价将近四万元的电脑,请问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您又是靠什么资金时而出入高级酒吧,时而夜宿豪华酒店的?您口中自己在北京居住在“五环外月租1000元的民工房”,这种生活维持了多久,您便迁入月租近万(甚至过万)的高级公寓?

作为高尚的道德模范和公益偶像,每每包车出行也许可以理解。但是在高速上和包车司机说“你再开快一点,别怕超速,只要是在湖南省境内我都可以摆平” 也是你的专属特权么?

你所说的“这县委书记太不配合工作了,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换掉”,是哪里来的自信和权利呢?

每每有创客想跟管理层探讨改进意见时,机构便回以:“没事,反正我们黑麦做成什么样,也不会倒。” 这又是从何而来的底气和不负责任呢?

03

诚如秦玥飞先生在回应质疑时说的那样,黑土麦田作为一家非公募NGO没有义务对公众公开自己的账目。但我们注意到,黑土麦田在过去的两年仍然通过包括腾讯“99公益日” 在内的渠道面向公众进行募资,总募资额已超过230万元。


黑土麦田99公益日募款页面

然而,黑麦给公众开出的预算单符合实际么?


黑土麦田给出的99公益日众筹预算

2017年“99公益日” 募资的时候,黑麦有60名创客么?

在大量培训老师免费授课的情况下,每人8000元的培训开支花在了何处?17-19届创客从入职到离职,参加在职培训不超过5次,为何每人每月还有1500元支出在这一项?全部创客,有几人有机会每月报销1000元出差费?

为什么县领导说县里给创客拨款是2600元一个月,到了创客手里就变成1500元?

此外,据秦先生身边员工透露:您和您赋予极大权利的黑麦高管仅一个月通过机构用善款报销的湖南油费发票居然就能达到7000 — 8000元(FYI:花垣县打车费3元);在湖南境内开车,几个月内就扣掉37分,违章费用达5000余元,机构依然用善款予以报销。

黑麦的财务,混乱到连合作的审计机构老师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的账,再也不合作了。”

黑麦的财务,甚至混乱到连当地村民都提出了质疑:


截图自创客与村民的聊天记录

以前做黑麦创客的时候,我们提出的账目公开申请被秦先生无情拒绝,不知作为曾给黑麦捐过钱、且动员亲朋好友给黑麦捐过钱的无知路人,我们能否再一次要求账目公开?

04

秦先生是否涉嫌经历造假?

2004年从重庆南开中学毕业后,秦先生参加了高考并被重庆邮电大学移通学院录取。为什么在所有的新闻采访中,秦先生都有意的隐瞒这段历史?是因为这个重庆邮电大学下属的独立学院配不上学霸的人设么?以重邮大学一年级学生的身份申请上了耶鲁并不丢人,但是在接受媒体报道时依旧以“南开中学学生”自居难道不是一种欺骗么?

另,2005年入学耶鲁的秦玥飞先生,到底是2010年毕业的还是2011年毕业的?为什么在接受GQ的采访时,说自己2010年毕业回国后去了甘肃,但在公开演讲和接受其他媒体采访时,又说自己自己是2011年夏天才回的国?

对自己履历的讲述如此前后矛盾,秦先生到底有什么经历想隐瞒?


05

秦玥飞高调宣称:黑麦“要让人才有保障、无后顾之忧地去农村”,招募文里言之凿凿承诺的“7000元的月薪、免费食宿、出路保障”(详情参见:黑麦创客招募2017 | 投身一场伟大理想,无愧一段美好青春),也都被入职协议里一句“本协议替代双方之前的所有口头或书面协定” 替代,全体成了镜花水月。

值得一提的是,创客拿到手里的也不是劳务合同,而是一份明确了创客和机构没有任何劳务或劳动关系、也没有“五险一金” 的“服务协议”。于是创客的很多合法权益,都失去了《劳动法》的庇护。


黑土麦田与创客签订的服务协议节选

于是机构管理可以毫无制度依循,可以大肆主观化、人治化。

创客的工资,几乎没有按时发放过,不仅如此,机构还会以“机构觉得你状态不好” 为由,不容商量地扣掉创客一个月3000元的绩效;对于北京办公室的员工,机构也可以用“机构觉得你这个月工作不达标” 的理由克扣工资,只发北京最低生活补助2000元。

于是,在创客们驻村工作7个月时,机构可以在审计时“突然发现” 与创客签订的不是劳务合同而是服务协议,因此个税起征点也不是3500元而是800元之后,不由分说、一纸通告让创客们一次性补齐之前半年漏缴的所有税款,并直接从创客下个月工资中扣除。

其结果就是,让创客们在2018年3月,纷纷收到了200 — 2000元不等的工资。


截图自创客的聊天记录

甚至,连几百元的工资,也因为“算不明白了” 而迟发多日,最晚收到工资的创客,已被拖欠工资17天,并且那天是机构的会计以微信红包个人垫付的形式,支付了那几名创客200元的工资。

请问秦玥飞先生,你在奢侈消费的时候,有想过这些创客们吗?想过他们自行垫付扶贫项目款的同时拿着如此低额的工资,生活要怎么过吗?

请问秦玥飞先生,你在公众场合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做的呢?


请问秦玥飞先生,处心积虑玩文字游戏、钻法律漏洞,利用如此热血的一群毕业生来作廉价劳动力、当垫脚石助您名利双收,有成就感吗?

请问秦玥飞先生,当这些年轻人慕名来到黑麦,你却一次又一次在背地里用出身、相貌、教育背景评判乃至批判他们,有优越感么?

你故意制造“各类幺蛾子事件”,将回族的同事分配到养猪的项目里…… 以此来检验创客对机构是否“忠心”,“否则就把他们开掉”,这样的话你讲出来内心很骄傲吗?

呵,毕竟,“黑麦做成什么样子都倒不了”。

06

作为初创的公益机构,黑麦不断在改革,期间撤去了大量的项目村,抛去“遇到困难” “扶贫工作不好做” “面临转型升级” 之类的空话,作为创始人和负责人,秦玥飞如何解释黑土麦田在过去一年中的失败,以及仅剩不足8名创客(且离职创客并无一人是因为乡村条件艰苦而离职)的窘境?

秦玥飞除了对着北京工作人员说是前线驻村创客不行,对着前线创客说是北京工作人员不行,对着投资人说是北京工作人员和前线创客都不行外,难道不需要反思反思自己的管理么?—— 按照您的指示,黑土麦田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汇总到您那里,等到需要担责任的时候,又一味甩锅真的厚道么?

甚至在当地政府问起为什么这么多创客都离职的时候,秦玥飞先生却对政府说,“黑麦是在清理门户”,这种话你说出来,良心不会痛吗?

07

在离开秦玥飞和黑麦这个公益噩梦之后,创客们压根不奢望得到你之前许诺的“黑麦提供的优厚的出路保障”,不过,为什么在老创客结束两年服务期、想出国留学问你要推荐信的时候,你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硬是拖到过了申请截止日期才给???

为什么连创客们在失望寒心、愤然离职,找到新公司接受背景调查时,你都要对他们恶意中伤???

你说尽离职工作人员和创客坏话,把离职看作对你的不忠心,让黑麦离职人员要么入不了职,要么在新机构犹豫很久后才允许入职,要么在新机构工作时还被带着偏见工作。

这些年轻人曾怀着对你的崇拜,带着“乡村振兴” 的理想追随你,你利用他们在村里的成果和故事“更上一层楼”,难道连一句问心无愧的评价都不能给他们吗???

你在公众面前,以道德楷模和公益圣徒之姿沽名钓誉,可你的所作所为,何曾把村民和创客放在心上?你私底下都是怎么说村民的?镜头之外又是怎么对创客的?

如此种种,哪里为公,何处有益?!

人们常常容易忽略的一件事情:令人震撼的是农村的现状本身,是城乡差距、留守人群、阶级固化等等问题,但愿意深入农村去解决问题的人并不多。正因为如此,任何标榜自己去改变这些现状的人都能轻易获得好评,但真正让人尊敬的应该是脚踏实地解决了问题的人(或者真心致力于解决问题的人们)。

若没有这样的初心,而只想消费农村、牺牲村民为自己铺路,这样的人,是大恶;若没有这样的能力,却还要跑到农村去,拉着村民、徒劳无功,只是感动了自己,这样的人,是另一种恶。

从事公益的人,许多都是凡人,而且也必须是站在地上踏实做事的人,但“公益”这个词,是很神圣的。它绝对不能成为任何个人和组织的敲门砖、摇钱树,甚至于遮羞布!

9月1日,民政部将正式实行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秦玥飞,希望你能给一直以来支持和信任你的公众一个真实的解释。